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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冬天放火的囚徒,无疑非常需要温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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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华武】铸剑术

好的现在蔡师兄也嫖到了……啊开心,我家华山小穷仔这下也是嫖过蔡居诚的人了(不你)O<————<

老邦迪:

赠开爹 @葱开开 。说好的5k车,但是这个车的含量和纯度叫我有点心虚,所以姑且就算作迷妹献礼吧


华无患=开爹







       鹅毛大雪,月黑风高。


       腊月二十三。


       宜出行,会友,立约。


       忌动土,开仓,嫁娶,纳采。


       除可服药,针灸宜良。酉不宴客,醉坐癫狂。


       三日,今日是第三日。


       蔡居诚在守株待兔。


       桌案尚有一豆烛火,映得人的影子摇摇晃晃,蔡居诚身着武当弟子校服,板板正正,一盏茶过去,没有挪动分毫,腰背坚硬正直如松。


       他有一柄匕首。长一尺二寸六分,柄首嵌着硕大一颗红宝石,哗众取宠,姑且吹毛立断,削铁如泥,半点及不上他的剑。


       然而他早已没有剑了。


       窗外风雪喧嚣一瞬,又沉寂下去。


       蔡居诚眼睫开合间已经出手!锋刃堪堪掠过温热搏动的颈脉,几缕青丝落下,还来不及咬下一口血肉,手腕一痛,匕首就到了来人手上。


       那人轻笑一声,十二分愉悦。


       蔡居诚狠狠摔下,目眦欲裂。他不甘心。


       又是这般!


       男人照样封他穴道,躺在他身边,右手揽在他腰上,然后若有所思点了点。


       蔡居诚怒道:“你是哪里来的登徒子!是不是邱居新让你过来看我笑话的!”


       男人道:“有艳淑女在闺房,室迩人遐毒我肠。在下不才,分明是寤寐求之,求而不得,方出此下策,只求与你折花论道,促膝长谈呀。但是,但是,唉。”


       他慢条斯理地按揉着蔡居诚额角暴起的青筋,“在下好生伤心。”


       蔡居诚失声:“你做什么!”


       软布覆上双眼。


       男人笑道:“白日宣淫不好,那么自然就是,夜半风流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又缚紧双手。


       “你既唤在下登徒子,在下可不能平白受了这个名声,这君子啊,得要名副其实。”


       床帐落下来。


       他捞过案上半盅凉透的茶水,剑范,须得用泥塑,放入窑中经火烘干,再加修正,茶水照着玉麈浇了下去,那要打磨的物件儿冰凉柔软,又偏是和这人无二的百折不回姿态,于是他便格外满意了。


       蔡居诚这厢咬紧牙关一个哆嗦,倏忽麈柄拂过一阵春风,他愣了一愣。


       游蛇似的刀尖匍匐过颈侧,锁骨,胸膛,小腹,衣袍剥离绽开在身侧,蔡居诚发着抖,不知是寒冷,还是震怒,男人看他半晌,声音嵌入膝间,笑意浓浓。


       “武当道长当真风雅无垢,连着这物都沁着茶息。”


       热的,当然是炙热的。他落在他这儿,熔炼他,让他在他这里熔化,摩挲,搅弄,他品味着叫做蔡居诚的原铁,规整又谐调,匀称美观。他要如何雕饰他?要给他镶嵌琉璃,绿松石,还有红铜丝和金丝,铸上花纹与铭文,曰:“风花雪月。”


       他亲吻着。刚傲脱俗的凡铁蒙上露水,在手里,在唇下,膨胀,爆发,熔成铁水。自然了,他是炉火纯青。


       齿间指上沾着腥膻,男人视若无睹,去咬他腮边的一块软肉,似笑似叹。


       “这是你的杂质。”


       烧掉骄矜,烧掉孤傲,抽筋拔骨,修道如何,天道无情,然人有情,人有欲,云上高处不胜寒,不若与我来一道做个恶臭凡人。


       “蔡居诚,蔡居诚。”


       他刚愎自用,想要打造一把叫做蔡居诚的剑。


       “哼。”


       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锁上他的咽喉,男人反扣住那支腕骨,须臾颈上赫然五道瘀痕,衣领开出一簇血色梅花,他慢慢舔去蔡居诚嘴角溢出的鲜血,拎起他的左手,一声轻响,绵软支棱的骨头重新复位。


       “你讨厌我。”


       蔡居诚一击不成,重新封上穴道,声音也一并抹去,薄唇抿成一线。


       “怎么办呢,我喜欢你。”


       右手完好,裹上一副剑柄,粗粝且柔滑,一声声轻语低喃的我喜欢你如雷贯耳,叫人焦躁又难堪,蔡居诚咬牙切齿,掌中剑淌着汗,潮湿冷腻,然后终于放出杀招。


       蔡居诚从未如此耐心。


       一刻过去,他倏然飞身起来扑向窗口,哪里还见得一粒人影,屋里剪下的灯花,一壶温热茶水,重又整理好的衣袍,除此以外,这夜阑更深的冰天雪地里就唯独他一人尚还痛苦着清醒不眠。


       风过无声,雁过无痕。


       开春时,天到底一点点温暖起来,无家可归者夜里不必太难熬,杨柳抽枝,白日渐长了,瞧着竟也有些冀望的颜色。


       华山来的访客说道:“花都开好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是吗。”


       蔡居诚站在角落,有些漫不经心:“你叫什么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华无患。”


       华山少侠扬头一笑,虎牙雪白:“我叫华无患。”


       华山,华山,穷困潦倒,还顾着上这儿来寻花问柳,蔡居诚嗤笑一声,河里抓来的泥鳅,磨剑的石头,羊皮卷的碎片,间或是几块成色低劣的宝石,这次又是带的什么才混进来的?


       他暗自奚落,忽然眼底长出一丛绿意,他怔住,那华无患从窗外折了一枝柳送到他跟前,枝上还结着白胖的一团柳絮,在风里瑟瑟地发着抖,可怜又可爱。


       华无患道:“你是不是要回去武当。”


       蔡居诚蹙着眉,这时才打量起他来,乳臭未干的小子,锋芒毕露,连剑都不知道养好,只会顶着蓬乱的马尾傻笑,他看着华无患的笑,没由来地感到妒火中烧。


       蔡居诚背过身道:“你管不着。”


       华无患道:“不成不成,我心可鉴,一日不见思之如狂,怎么办呀。”


       蔡居诚脚步一顿,又一转:“唔。你,你叫什么?”


       华无患于是勉力在面上挤出半分委屈,倏忽毛发倒竖。


       蔡居诚一手横空攥上他的衣领,犹豫一瞬,提起人从窗口扔出去,拔剑劈下,青石俱裂。


       “是你!”


       蔡居诚森然笑道,周身剑气迸发,华无患还在方才由胯下劈过的一剑里冷汗涔涔,一个打滚,忙不迭举起剑鞘胡乱格挡照头砍下的杀招,声嘶力竭:“师兄!蔡师兄!”


       “你是不是看不起我!拔剑!”


       蔡居诚双目赤红:“拔剑!”


       扫六合接演八卦,指一抹,喂血醒刀,天穹上空气剑密接成网。


       流光溢彩。


       长剑出鞘,华无患急借着剑身回弹跳跃,退出数十尺外,外衣红透。


       点香阁前楼乍然人声鼎沸。


       剑,黯淡下去。解药服用七日,功力四成,丹田虚空,蔡居诚恨恨咬牙,一挥袖掩去汨汨流血的虎口,利落收剑。


       “哼,今日放你一马。”


       华无患叫住他:“你要不要同我走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华山太冷,武当险峻,这世上还有许多山明水秀的好地方,我陪你看。”


       蔡居诚哂笑一声,抬脚走人:“你最好不要叫我再看见你。”


       华无患道:“你走出去,有很多人想要杀你。”


       蔡居诚道:“没有人会看我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胡说。”


       春光烂漫,蹲在树上的少年侠士眸色明亮。


       “我一直在看着你。”


       仲夏第一场雨落下来时,襄阳府地界上襄王一夜暴毙。


       均州道上的人都知道,有一侠士,一帷帽,一柄剑,只消酬劳丰厚,红榜白榜,无一失手。他本身,就是一把淬了毒的好刀。


       是同武当叛徒蔡居诚一样能止小儿夜啼的好名声。


       侠士不知道。他穿着赎回的躯壳和剑匣,十步杀一人,千里不留行,他坐在酒馆里喝酒吃肉,周遭没有一个人,弱于他的,强于他的,没有人杀了他。


       他放声大笑。


       又是一年冬了。他穿街走巷,风餐露宿。


       天妒我!天妒我!


       他一贯天赋过人,心高气傲,他便是偏要勉强,你说放弃,他从不曾知晓放弃,他只不过,明了审时度势。


       哈,他竟也懂了审时度势。


       天妒我!他眺那山,嚼穿龈血,有朝一日,他就要那山给他倒塌。


       酒旗低亚,满城火树银花,他摇摇晃晃,逆人流往上,他想的是又一埕好酒,又一夜清宵,宝盖幡幢或者皮影高跷,都与他何干。


       他遭人拦下。


       脸,那些脸,举着香囊的小姑娘,捏花灯的刀疤中年人,画糖人的佝偻老者,一张又一张喜庆的,叫人作呕的笑脸,他们与他的是什么!他们做什么,他们在做什么!


       是在嘲笑他吗!


       他瞋目切齿,不厌其烦,他们怎敢,怎敢碰他。


       滚开!都滚开!


       “给你,给你。”


       他骤然安静下来。


       “什么?”


       老者举着幅龙凤呈祥的糖画:“不要钱,不要钱的。有人送你的。”


       他恍恍惚惚清醒,身上挂满庙会的零碎玩意儿,立在尘嚣中,像个古怪疯子。


       彩灯的影子光怪陆离,着群青校服的华山小弟子龇着锋利的虎牙,躲在师兄姐身后递给他个啃去大半的糖画:“你是不是在不高兴?”他闻得到小摊上糖浆热乎乎的味道,大师兄的手护在他肩上,那时他还有着师父,有着门派,天之骄子,风华正茂。


       那时他还有着一支熬自赤诚的糖葫芦。


       他看见华山少年侠士同他笑道:“我们走吧。”


       他伸出手去,锣鼓喧天,车水马龙,老人满面褶皱,他握住一幅糖画,那一个夜已经过去了,灯也不再有了。


       白首如新,倾盖如故。


       上元节,鱼龙舞,河灯愿,双双小儿女,切切诉衷肠。


       冷月朱桥,夜风盈袖,他望着眼前景,不见当年人。


       此故人,彼故人。


       年年今日,烟火满京华。


       他伫立片刻,咬一口糖画,甜的。


       原来他好多年不吃糖。


       他大醉一场。


       夜半,墙头跃下一条人影,冬青叶在细雨里簌簌作响,他踩在地上,印下几个潮湿脚印,无声无息,满地的酒瓮子东倒西歪,他笑着叹气。


       “居诚,蔡居诚。”


       他举着指在蔡居诚颊边蹭一蹭,心底欢喜。他这样久没有碰到他。


       华无患没有见过这个模样的蔡居诚,就似乎他的心肠同他的唇一般柔软,他捡起剩的半埕酒,酒很烈,他慢慢喝着,凝望了蔡居诚片刻,蓦地笑起来。


       清月从云后挣出来了,满庭月华如水,此情此景,当是适合发生一点风月故事。


       华无患低头撑在他身上,轻笑:“蔡师兄,再不醒来,我要做坏事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他侧首去细细撕咬蔡居诚的衣领,手探入外衣,中衣,里衣,贴上那团滚烫皮肉。


       他是他的剑。剑是华山的命。


       他摸索着他的剑,由外达内,一指,三指,他慨叹一声,叫这热度惊到。


       蔡居诚似瑟缩了一下,华无患另一手一折,捏上他的麈柄,上头狠狠咬着他的唇,下头就用的指腹一圈圈打磨,困着哄着,打一棍子就要给一甜头。


       别怕我,别怕我,华无患衔住他颈上一块软肉舔吻,胸膛里头的血肉擂动如奔马,不要怕我,我也是你的剑。


       玉麈肿胀,和另一副躯壳严丝合缝嵌在一起。


       终于归剑入鞘。


       华无患彻底放纵欲望。


       剑在鞘中,一时肆意鞭挞,又接连重击数下,华无患将他的好剑扣在怀中,两相纠缠在唇舌间,吟哦喘息还未出口就已碎裂。


       他像饕餮,饥饿难耐,要将眼前这个人拆吃入腹,又像老练铁匠,从容锤炼着一把名剑,刨挫淬火皆是把玩股掌间,华山名门正道,他一身正气凛然,偏生就是想欺负他,好整以暇看人挣扎着逃脱,又不慌不忙箍着腰拖来一阵冲锋陷阵,温良恭俭让的少年人也满腹坏水。


       麈柄浅浅撤出,重又驰骋,底下捞过一把,华无患指掌皆湿,汁水淋漓,看他神魂颠倒,看他情动疯狂,民间有道人生四幸,久旱逢甘霖,他乡遇故知,洞房花烛夜,金榜题名时,他独占其三,何其大幸,便是笑一笑,不再恋战,一道泄身。哎,他可是爱剑之人。


       他亲吻着蔡居诚的眼睛,半阖眼皮下亮着一点惘然的眸光,这个时候,他最像爱他。


       雨停了。


       屋里熏香较寻常人家浓郁,然盖不住一室旖旎。华无患虚拢着那截劲瘦腰身,听见檐下积雨滴滴答答。他道:“我知你一直醒着。”


       他埋首在他颈边,缱绻温存,好似耳鬓厮磨。


       “蔡师兄,蔡居诚,看看我呀,你回头看看我呀。”


       蔡居诚默了半晌。


       “我说过,你最好不要叫我再看见你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我一定杀了你。”


       华无患泰然一笑。


       剑确是好剑,锋利,也是太锋利了些唉。


       蔡居诚再睁眼时,日上三竿。他恍然一瞬,以为黄粱一梦。


       他沉默着负好剑,转头望见桌上整齐堆着昨夜庙会的物什玩意儿。


       他其实都知道。


       就像一路走来那些在雪天温好的花雕,雨天门边的伞,断断续续的零碎盘缠,还有许多毫无意义的小东西,全部来历不明,从来阴魂不散。


       蔡居诚在空荡荡的房里站了片刻,眼底乌云翻涌,一手就将满桌物件扫落地上。


       你最好不要叫我再看见你!


       他牵了一匹马,朝北登程。


       蔡居诚从前不信命。


       而今他很是信命。


       人一倒霉起来,就是永无止境。


       他扫一眼挡路的五个黑衣刺客,反手拔剑。


       一人一剑从天而降,拦在他与刺客中间。


       这人瞧着就不是什么正经人物,学他顶一幂蓠,偏还要自诩风流地侧一侧帽。


    


       “男孩子家家何必舞刀弄枪,不如,与我做些荒唐事啊。”












一个bgm


最后一句改自剑三恶人一万个碎银帮宣13:48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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